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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歷史又要重演了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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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妍的臉色一白,笑容僵硬在臉上。

有些話一旦說穿了,就沒有再回避的餘地。

她臉皮薄,傅寒川的話更是將她堪堪維持的那點遮掩也撕下來了。

連一點暧昧的餘地都不留,也不給她幻想的空間。

常妍的眼皮垂了下來,貝齒用力的咬著唇,身體微微的打顫。

傅寒川皺起了眉,正要再說些什麽,卻見一滴眼淚倏地落了下來。

常妍擡起眼睛,眼眶裏蓄滿水汽,她勉強的笑著,緩緩的搖了下頭道“不,傅先生很好,在我的眼裏,你就是個好人,很好很好的男人。”

“如果你一定要問我,覺得你哪裏好……”

她頓了下,反問道“傅先生,你喜歡過一個人,愛過一個人嗎?就是不知道她哪裏好,但是腦子裏卻總想著她?”

傅寒川平靜的眼毫無波動,也不做任何的回答,腦子裏卻立即的浮現一個人影。

她哪裏都不好,不會說話,惹事,脾氣還倔,可身邊了少她,就會覺得很空。

常妍淡笑了下,蒼白的面容露出些淒楚“我本來不想跟傅先生說這些的,可是如果你要叫我不要再喜歡你,我好難……”

“你可以不喜歡我,但是我阻止不了我的心去喜歡你啊……”

常妍雙手捂住了臉,肩膀抖動了起來,眼淚濕潤了她的雙掌。

傅寒川擰緊了眉頭,對這種嬌弱的小女生是一點辦法也沒有,他捏了捏眉心,如果是裴羨,他應該處理起來游刃有餘了。

他深吸了口氣,沈聲道“常小姐,也許你應該放開眼,去多看看,這個世界上,有更好的人值得你……”

“喜歡”兩個字還沒說完就被一陣手機鈴聲打斷,傅寒川了看眼常妍,後面的話就算沒說出來,相信她也知道是什麽。

他側過身體,先接電話,剛按下接聽鍵,電話裏卓雅夫人冷淡的聲音就傳了過來“你現在在哪裏?”

傅寒川看了一眼常妍道“常家。”

“嗯。”卓雅夫人的語氣更沈了一些,“你先把那邊的事情處理完了,回老宅我有事要跟你說。”

傅寒川“嗯”了一聲後把電話掛斷,他看向常妍說道“常小姐,該說的我已經說了,常小姐再考慮清楚,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他本不善於哄女人,說完這些後就出去了。

樓下常奕跟楊燕青還在說著事,看見傅寒川從樓上下來,兩個人都楞了下,楊燕青上前道“傅先生,妍妍她……”

傅寒川道“常小姐已經好很多了,我還有事不便留多,便先走一步。”

常奕夫妻對視了一眼,常奕面色清冷,淡淡道“謝傅先生特意過來一趟。”

傅寒川的面色同樣的淡漠,說了句不客氣以後,點了下頭就往門口走去。

楊燕青等看不到傅寒川的身影了,回頭對著常奕道“你怎麽對人這個表情。喜歡人家的是妍妍,這喜歡的一方,本就先低人一頭,再也高傲不起來了。”

楊燕青深有感觸,當年不就是她先愛上的常奕,吃了那麽多的苦兩人才能相守到現在。

常奕瞪了妻子一眼,一股子怒氣無處可宣洩,氣得坐在沙發上,捏著額頭“這丫頭真是氣死我了,應該讓老二過來處理的。”

要他低三下氣的跟人說話,真是渾身難受。

楊燕青笑著給他捏肩“她是你妹妹,你還能不管她?”

常奕擱在手邊的電話響了起來,他隨手接了起來,聽到電話裏的聲音神色一變“爸,你說要過來?”

……

傅家老宅,卓雅夫人看著手機裏一張紙的照片,臉色陰沈,處在暴怒的邊緣。

這個啞巴倒是厲害了,不聲不響的腳踩兩條船,竟然連那個野種都勾搭上了,那野種還特意的為她做了個什麽a,難怪她現在說話都不一樣了。

她把手機啪的一下拍在茶幾上,沈沈的吐了口氣。

夏姐端著水過來,呼吸都不敢大聲,小心翼翼的將溫水放下“夫人,您該吃藥了。”

卓雅夫人看了一眼藥瓶,擰開蓋子把藥吃了,比平時的量還多了一顆。

吃完藥,她側著身斜倚在沙發上,正在平覆情緒。

傅寒川走進來,正看到夏姐將水杯收下去,他在茶幾前幾步路停下“媽,你找我過來是為了什麽事?”

卓雅夫人懶懶的擡了下手,指著茶幾上的手機道“你自己看看吧。”

傅寒川微蹙了下眉,將手機拿了起來。

沒有上鎖,一打開就是圖片冊,一張張照片,雖然拍攝的距離有些遠,但是可以清楚的看到裏面的主角是誰。

傅寒川的眉心擰了起來,卓雅夫人道“還有視頻,你也一起看看吧。”

都是蘇湘跟祁令揚坐在咖啡廳說話,還有兩人一起走出咖啡廳的照片。

照片上,兩人有說笑,也有一起沈默互對。

傅寒川翻了幾張後,在一張照片上停了下來。

照片裏,蘇湘低頭喝著茶水,祁令揚脈脈的看著她,那雙眼睛裏的感情,他今天在另一個人的身上也看到過。

祁令揚看蘇湘的眼神,竟然是跟常妍一樣的!

傅寒川的手指捏了起來,額頭的青筋一跳一跳的,呼吸也沈了下來。

察覺到卓雅夫人看過來的視線,傅寒川沒有再翻看下去,他把手機放在茶幾上,神色淡淡。

卓雅夫人道“看到了吧?那個啞巴,跟祁令揚早就認識!”

傅寒川在另一側的沙發上坐了下來,淡漠的道“我知道。”

卓雅夫人看著傅寒川不痛不癢的態度,聲音提了起來厲聲問道“你知道?你知道還留著那個女人在你的身邊!”

傅寒川微皺了下眉“這些並不能說明什麽問題。”

“這還不能夠說明問題嗎!”

“傅寒川,你這是被那個女人迷得鬼迷心竅了嗎!”

卓雅夫人指著手機吼了起來“祁令揚利用那個啞巴,讓你跟你父親的關系惡化,她是祁令揚的人,你知道你還留著這個禍害,你是瘋了!”

傅寒川的手指根根的握著,但是面上還在極力的維持著冷靜。

蘇湘是被祁令揚利用,但他很清楚,蘇湘並不是祁令揚的人。

祁令揚做的是刺激他註意到蘇湘的存在,讓他覺得自己的所有物被人覬覦著,讓他感到不爽。

可如果他始終對蘇湘無動於衷,對她不加理睬,他們的婚姻狀態也並沒有什麽改變。

他從娶她開始,就沒想過要離婚,不管他是否註意到她。

唯一的區別,是她對他有沒有造成過影響。

不動心,她就只是個擺設的傅太太,暖床發洩的工具;動了心,她是他傅寒川的妻子,是讓他心煩意亂的一個女人。

卓雅夫人看他沈默不語就更生氣了,怒道“你以為我不知道,她雖然搬了出去,但還在勾引你過去。”

“她根本就是兩面三刀,現在她抓著你不放,一旦你失勢,她轉身就會投入到那個野種的懷抱。你可別忘了,她們蘇家,一開始考慮的就是祁令揚,是你的身份更加高貴,他們才算計了你!”

她一口氣說了許多,氣息喘動,臉都被氣紅了。

傅寒川的眸光微微的閃著寒氣,手指更捏緊了些,腦子裏浮現看過的那一張照片。

祁令揚,他還真是對蘇湘有意思,嗯?

傅寒川眸光微轉,忽的站了起來往門口走去。

卓雅夫人沒有得到他的任何答覆,見他就這麽走了出去,楞了下怒道“傅寒川,你幹什麽去?”

傅寒川腳步一頓,說道“母親不是讓我回來看這些照片的嗎,現在我看完了,該回公司做事了。”

卓雅夫人瞪著傅寒川的背影,陰冷的說道“我再說一次,那個啞巴,她不能再留著了。如果你再不出手,就別怪我不客氣!”

“我不可能讓我的兒子,毀在一個啞巴手裏!傅寒川,你給我聽著,你是傅家的繼承人,肩上扛的是傅、卓兩家,你口口聲聲說責任,孰輕孰重?”

傅寒川的眉頭擰了起來,胸口橫著的一股氣忽的竄動了下。

他微微的側頭,看了卓雅夫人一眼,浮躁的心微微的沈了下,隨後回頭繼續往門口走去。

嘚嘚的腳步聲漸遠,那一抹高大的身影遮住了大半的光,投下一道暗影最後消失。

卓雅夫人看著傅寒川的背影離開在視線裏,目光落在茶幾的手機上,手指慢慢的撚動著,唇角冷酷的勾了起來。

……

傅氏大樓。

傅寒川坐靠在皮椅中,他閉著眼睛,但令人窒息的氛圍彌漫了整個緊閉的空間。

傅氏……

蘇湘……

傅寒川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那個被他萬般嫌棄的啞巴,竟然會讓他如此的頭疼。

喜歡,該死的,他竟然真的對一個啞巴動了心!

傅寒川倏地睜開眼,惱火的捶了下扶手。

若是以前,到了這種境地,大不了他把離婚協議送到民政局,一個鋼印敲下來就完事了。

可現在,就只差最後一步,卻只能困在這個局裏面。

內線電話響了起來,喬深道“傅先生,跟加拿大那邊的視頻會議已經連線上了。”

“知道了。”傅寒川掛斷了電話,暫時將繁雜的思緒放在一邊,扭開門往會議室走去。

傅正南通過跟卓雅的聯姻,成功的拿下傅氏,而傅家的長子傅正康,則被他驅逐到了加拿大。

經過這麽多年的發展,加拿大那邊的公司成為了傅氏在海外的重要布局。

傅正康出去那麽多年,除了重大事情才回國以外,一直都是視頻會議跟母公司聯系,而這些年跟母公司聯系起來,還是傅寒川做起來的。

巨大的銀幕上,一個頭發半白的男子坐著,但看起來很精神,跟會議室裏的幾個參會人員閑聊著。

在加拿大開展的基建項目,是傅寒川牽頭,即便他不再是傅氏的總裁,項目也必須由他負責完成。

傅寒川走入會議室後,面對著屏幕坐了下來,閑聊聲也停止了,傅正康透過屏幕,對著傅寒川玩笑道“現在應該是你叫我傅總,我叫你傅先生了。”

傅寒川被罷免,公司裏已經沒有人再叫他傅總,連一個正式的職位名稱都沒有,就只是幾個項目的負責人。

而傅正康是北美洲區總裁。

傅寒川板著一張臉,嚴肅道“會議可以開始了。”

兩個小時的會議結束,會議室內的參會人員魚貫走出,傅寒川還繼續的坐在座位上,傅正康指了下傅寒川道“我的侄子,看你心情很不好,是不是要跟我聊聊?”

傅寒川雙手交握在小腹,靠著椅背對著屏幕上的人淡笑了下“大伯,你到了加拿大以後,是不是過得反而比在國內開心?”

傅正康經歷了那麽多事,又經歷過那麽多的人,傅寒川這一句不加多少掩飾的話一聽就知道他想著什麽。

他撫了下頭道“你看我的頭發,我跟你父親只差了三年,他有幾根白頭發?”

“小子,別以為白手起家聽起來酷。”

傅氏在加拿大原本就只有一個辦事點,傅正南上位,就把傅正康這個威脅驅逐到了加拿大。

從一個小小的辦事點,發展成為一個重要的海外基地,這裏面的艱辛又有多少人可以想象的到。

傅寒川扯了扯嘴唇,垂下眼皮,傅正康道“傅正南的那個私生子要回來了?”

“……”

“呵呵,歷史又要重演了。”傅正康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他人雖然不在國內,但不代表他不關註國內的事情。

傅正南奪了他的位置,又把他驅逐到了加拿大,這兄弟手足之情早已聊勝於無,倒是對傅寒川,他還有幾分欣賞,不然也不會重新跟母公司這邊聯系起來。

不過親兄弟都已經鬥到了如此地步,不知道這同父異母的兄弟,會鬥成什麽樣了。

傅正南不知道有沒有想過,自己竟然也有這麽一天,要看著自己的親兒子鬥來鬥去。

傅正康完全是一副看戲的模樣,傅寒川擡眼,看著他道“大伯父,當年的那個女人,是怎麽回事?”

“什麽怎麽回事,你父親為了奪權,就把那個女人放棄了,轉身娶了卓雅,也就是你的母親。有了卓家的支持,他主導的項目得以展開,三年後,他的項目盈利超過了我,然後就……”

傅正康兩手一攤,三兩句話把幾十年前的那段激烈的爭奪戰概括了。

幾十年過去,現在他可以輕松的提起那段往事。

傅寒川卻道“我不是問這個,我是說,你認識那個女人嗎?”

“俞可蘭嗎?”傅正康笑了下,“一個大美人,那個時候很多人喜歡她。嗯……當年被你父親拋棄以後,轉身就嫁給了祁海鵬,所以,你該知道為什麽傅家跟祁家的關系不怎麽樣了吧?”

不只是競爭上的關系,還有這段舊歷史。

傅正康摩挲著下巴,慢悠悠的道“說起來,那女人看起來柔柔弱弱的,竟然報覆的這麽狠。”

傅寒川搓著指骨,皺緊了眉想著什麽,他重重的吐了口氣,忽然開口道“如果我離開傅氏,自己開公司如何?”

傅正康笑了起來“小子,想逃?”

傅寒川淡淡的一瞥他,擺了擺手,自己都覺得這個想法很鬼扯。

他在傅氏做了那麽多,要他拱手讓人他做不到。

而且,現在的傅氏不只是傅家的,也有卓家的一部分,如果拱手讓人,他如何對得起他母親。

傅正康的笑容沈了下來,精明的眼忽閃著銳光,他道“寒川,你是你父親跟卓雅夫人的兒子,你的身上流著跟他們一樣的血。你對權力谷欠望一樣的野心勃勃,讓你放下,你做不到的。”

傅寒川進入傅氏以後,就開始著手布置他的版圖,除了拓展海外市場,還在進軍新的領域。

他是個極有商業天賦的人,而他自己也發現了這種能力,一再的開創,他嘗到了成功的滋味,就不會停止。

而成功越多,他的腳步就不會停下來,不會停下,他的就越大。

傅氏,是可以給他實現他野心的地方,要他離開,他忍受不了。

“那個啞巴,她在你心中並沒有那麽重要,不然,你也不會到了這個時候還在權衡。她跟以前的俞可蘭沒有什麽分別,終將被你拋棄。”

……

“終將被你拋棄……”

這句話反覆的在傅寒川的耳邊響起。

吱的一聲銳利聲音響起,車胎在馬路上拖出長長一道痕跡。

傅寒川的身體往前一沖,被安全帶綁了回來,他手指緊握著方向盤,目光沈沈的看著前面。

如果……停止蘇湘對他的影響呢?

也就是只是有些動心而已,也就只是習慣了她的存在……

祁令揚,他對蘇湘有感覺,是嗎?

傅寒川的眼眸瞇了起來,內裏閃著寒光。

祁令揚將了他一軍,分化他跟父親的關系,那麽他自己呢?

……

茶灣。

祁令揚將電閘往上推了下,對著蘇湘道“你去試試看,有沒有電?”

蘇湘站在開關那裏,手指一摁,頭頂的燈就亮了起來。

她笑著點頭,亮了亮了。

祁令揚將電閘門關上,把螺絲刀放回工具箱“好了,換上了新的保險絲,你可以放心了。”

蘇湘咧著笑比劃起來。

——你會的東西還真多,你不是富貴公子嗎?

祁令揚學了一些手語,但有些還看不大明白,他學著蘇湘的最後一個手勢“這是什麽意思?”

蘇湘拿出手機用語音道“富貴公子。”

富二代裏面,誰會去做修電路什麽的活兒。

祁令揚點了下頭,摘下手套,看了她一眼道“既然是閑散人一個,多會些東西沒什麽壞處。我還會修修電器,你還有什麽壞的,我也能修。”

蘇湘睜大了眼睛,真的假的,這麽厲害?

祁令揚扯了下唇角,將工具箱遞給她道“去收起來,家裏有個工具箱很重要。如果有什麽事,可以隨用隨拿。”

工具箱是蘇湘回來的時候在五金店買的。

早上約的那個電工去了別家幹活,蘇湘不可能再烏漆抹黑的過一晚上,祁令揚知道後就過來幫她修電路。

蘇湘把工具箱放在了櫥櫃下面的一個櫃子裏,然後端著一盤切好的水果走出來。

——在燒水,你先吃這個。

祁令揚笑了笑,順手拈起一顆草莓放入口中“嗯,很甜。”

蘇湘笑瞇瞇的,這些草莓是她昨天在草莓園摘的,可惜傅贏沒在。

她已經計劃好,等傅贏生日那天早上就帶他去摘草莓,中午帶他在草莓園吃農家樂,當然如果那天傅寒川有空的話,一家人在一起就更好了。那個男人,恐怕連草莓長在哪裏都不知道。

嗯,下午傅贏睡午覺,她就先把蛋糕做起來,用他摘的草莓給他做生日蛋糕,小家夥一定會很喜歡的。

廚房裏的水咕嘟咕嘟的響了起來,蘇湘馬上跑進去,祁令揚站了起來,走到廚房門口,斜倚在門框上看著裏面的人忙活。

她的頭發用橡皮圈圈著,兩邊的頭發松散了些,蓬蓬的垂在臉頰兩側。

升騰起來的水霧將她的臉攏在了裏面,柔美的臉龐時隱時現,琉璃似的烏黑眼睛,小巧的鼻子微翹,嫣紅的唇似花瓣……

她並不是絕美,但是看了卻讓人移不開目光。

祁令揚自己都沒發覺,他的眼神溫柔,唇角微微的翹起。

如果當時那個人是他,如果在四年前他就回到了傅家,那現在跟她生活在一起,養兒育女的就是他了吧……

蘇湘將面餅放入燒開的水裏面,又將另一個竈打開在平底鍋內倒入冷油。

察覺到祁令揚站在門口,她偏頭看了他一眼。

——很快就好。

祁令揚笑了下,蘇湘轉過頭,趁著熱鍋的時間將發圈摘了下來,手指隨意的扒了幾下頭發,用發圈把頭發重新的綁了起來,然後將準備在一邊的雞蛋打入進去,等雞蛋凝結以後倒出來,又把番茄放進去翻炒。

祁令揚坐回到了客廳裏,一會兒蘇湘端著托盤走過來,兩碗熱氣騰騰的番茄炒雞蛋面放在上面。

兩人在咖啡廳喝了一肚子的茶水,午飯都沒吃,祁令揚幫蘇湘修電路,這會兒才開始吃東西。

才要坐下開始吃,門口忽然傳來敲門聲,蘇湘便先跑過去開門。

她買的酵母粉這麽快就到貨了?

門打開,蘇湘楞在了那裏……閱讀請關註

11第1章:最想要的是你的喜歡,你肯給嗎! 6000+推薦票以及鉆石加更2000

傅寒川一臉陰沈,蘇湘被他身上的戾氣所驚,忍不住的往後退了一步,微皺了下眉。

他不是在上班嗎,怎麽突然就過來了?

來不及多想,她猛然想起來祁令揚還在,頓時腦子一團亂,正不知如何反應時,祁令揚卻從客廳走了過來。

兩個大男人就這麽隔空看著彼此,傅寒川的臉頓時迅速黑了下去。

他剜了一眼蘇湘,目光如同鋒利的刀刃,冷如徹骨寒冰,蘇湘頓時像是被釘在了原地,動彈不得。

傅寒川是最見不得祁令揚的,而現在又這麽撞上……

蘇湘惴惴的看向傅寒川,想同他解釋,可是手才擡起來,傅寒川突然冷笑了下:“你這倒是給了我理由……”

他看了一眼祁令揚,連門都沒有踏入進來就轉身離開了。

他的背影孤絕冷傲,嗒嗒的腳步聲響起在空蕩的走廊。

蘇湘這時腦子裏忽然浮現昨晚傅寒川站在冷水下洗浴的一幕,也是這樣任何人都不能靠近,像是受了傷卻無處得以療愈,蘇湘張了張嘴忍不住的往前跨了一步,又停在了門邊,眼睜睜的看著他往電梯那邊走過去。

他頎長的身子站在電梯門口拉下一道斜長身影,蘇湘越過這米幾的距離,看著那個男人的側影,冷硬的氣息拒絕任何人的靠近。

這時候電梯門打開,傅寒川徑直的走了進去,連側頭看她一眼都不曾。

蘇湘扶著門框,茫然的看著電梯的門合上。

“你這倒是給了我理由……”

他這話是什麽意思?

身後祁令揚淡淡的道:“你現在追出去還來得及。”

蘇湘回頭看向他,祁令揚微微笑著道:“我在這邊沒事,放心,不會偷你的東西,去吧。”

蘇湘當然不認為他會拿她的東西,她擠了個笑,馬上跑了出去。

電梯的門已經關上了,等另一部電梯又要時間,蘇湘用了個最蠢的辦法,從安全門那裏跑了下去。

所幸在五樓,她一口氣跑下去,拖鞋都跑丟了一只,終於在傅寒川打開車門的時候趕上了他。

蘇湘捉住他的手臂,喘著氣看他。

傅寒川正要上車,冷不丁斜刺裏跑出來一個人把他剛開的車門拍上了。

他擰著眉,瞧著面前那個一臉紅透的小女人,目光掃了一眼她的腳。

白皙的小腳就踩在水泥地上,沾上了一層灰。

這個天氣乍暖還寒,地面雖經過半大天陽光的照曬,但依然寒涼,她最怕冷,就這麽踩著,小臉倔強的瞧著他。

傅寒川勾唇冷笑了下:“你這樣跑出來,把他晾在那裏舍得嗎?”

——祁令揚是來給我修保險絲的,你別又亂發脾氣。

蘇湘就知道他又誤會了,不過不管她解釋多少次她跟祁令揚是朋友,他根本不相信她。

果然,傅寒川嗤笑了一聲,他涼涼的掃了一眼別處,用更冷的目光對著她:“修保險絲?你這小區裏沒有物業嗎?沒有水電工?”

蘇湘抿著唇,手指比劃起來。

——我找了電工,但是電工……

“夠了!”

不等蘇湘比劃完,傅寒川不耐煩的打斷了她:“就算找到不電工,酒店呢?你就不能在酒店將就一晚上?”

蘇湘楞住了,她有住的地方,為什麽要去酒店,他這不是蠻不講理嗎?

“你總有理由解釋為什麽你們會在一起,那麽咖啡廳呢?”

蘇湘一怔,澄澈的眼望著面前沈著眉眼,一臉陰沈的男人。

咖啡廳,他看到她跟祁令揚在一起喝咖啡?但那只是朋友間的聊天而已。

她不也一次次的看到他跟別的女人出入各種宴會嗎?

更不要說,他還去了那位什麽常小姐的家裏去陪她。

蘇湘深吸了口氣,擡起手指。

——我們在一起喝咖啡,就像你跟你的那些女性朋友一起去參加宴會。

比起他,她沒有什麽不可見人的。

傅寒川勾著一側唇角笑了下,眼睛的溫度更冷了些。

他忽然低頭在蘇湘的耳側道:“你覺得你跟他是朋友?如果我告訴你,他喜歡你呢?”

傅寒川擡眼,看了眼樓層某處,那裏並無人影,窗簾微微的拂動著。

他熱熱的呼吸吹拂在她的脖頸處,低沈的嗓音弄得人酥酥麻麻,可是他的話卻像是毒蛇似的令人直起雞皮疙瘩。

蘇湘一把推開了他,惱火的瞪著傅寒川。

——你胡說什麽!

傅寒川冷凝著她,諷刺道:“害羞了?你不是一直想被人喜歡嗎?被人喜歡著都不知道?”

“其實,你心裏在竊喜吧,作為一個啞巴,被人喜歡被人追求是多不容易的事。”

蘇湘漲紅了臉,看著面前那張冰冷的臉龐,此時卻只覺得陌生。

在對他動心之前,他說什麽她都覺得痛一下就過去了,可現在,只覺得他的話在誅她的心。

——對,我是一直想要被人喜歡,被人讚同,但我最想要的是你的喜歡,你肯給嗎!

蘇湘的眸光微微的晃動著,慢慢的將手放下來。

她要他的喜歡,他的愛,他肯嗎?

傅寒川漆黑的眼中閃過一瞬的停頓,倏地,他笑了起來:“笑話,我怎麽可能會喜歡一個啞巴?”

“你是傅贏的母親,是我傅寒川掛名的太太,我盡可能的給你體面,你不丟臉,我跟傅贏也好才被人少笑話一些。”

蘇湘的臉色煞白,她擡起手用力的比劃。

——道歉,你給我道歉!

傅寒川譏誚的看著蘇湘比劃著的手:“你在說什麽,抱歉,我看不懂。”

蘇湘的嘴唇咬的發白,就快要哭出來了。

他自己修不好電路,她找了電工來又被卓雅夫人趕走,現在有祁令揚來給她善後,他有必要這樣冷嘲熱諷嗎?

傅寒川冰冷的眸光微轉,他看了眼蘇湘握緊的拳頭,嘲諷的看著她道:“剛才我說到哪兒了?哦,我要是喜歡一個女人,她一定要是完美的,毫無缺陷的。更不會隨便的跟一個人走近,還把人帶進家裏。”

“蘇湘,別為了自己的錯誤做掩飾,也別再說你們是什麽朋友。他為你做了那麽多事,你敢說,你對他沒有感覺?”

“難道下次我來的時候,要看到你跟他滾在床上,才叫百口莫辯嗎?”

“啪”的一聲清脆的巴掌聲響起在空氣中,蘇湘的眼睛裏盈滿了淚水,眼前那個人的面孔,已經徹底的模糊看不清了。

她不應該追過來的,不追來,也就不會聽到他的這些傷人話。

在他的心裏,她一直都是這麽骯臟的人。

隨便?

她跟他的那一場錯誤,打上的烙印除了滿腹心機、不要臉以外,她還是個隨便的人?

——是,我就是這麽的隨便,也請你以後不要再來了,免得汙了你的眼!

蘇湘傷心的狠狠轉身,頭也不回的往樓道裏跑去。

傅寒川來不及逮住她,瞧著她細小的身影飛快的消失在面前,春風吹來,卻似寒冬臘月的寒風蕭瑟。

臉頰上火辣辣的,他摸了摸那一片火辣,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

這死女人下手還真重。

傅寒川本就一腔心火的過來,此時胸腔的怒火更盛,他用力一腳踹在了車門上,打開門坐了進去,狠狠的甩上門,胸口劇烈的起伏著。

他的眼眸裏一片寒光,雙手似乎要把方向盤捏斷,手背的青筋畢現。

也強忍著自己不要回頭。

油門一踩,車子發出嗚的一聲轟鳴聲,像是離弦之箭飛射了出去。

蘇湘光著腳站在樓道等電梯,那一聲轟鳴聲遠去消失,她環抱著手臂,眼淚撲簌簌的滾落下來。

她的喜歡是錯誤,原來在他的眼裏,她連喜歡他的資格都沒有。

那又何必要給她那些錯覺,就只是為了羞辱她嗎?

那她不要再對他有一點點的感覺了,這樣就不會這麽難過這麽難以忍受,這麽的沒有尊嚴……

……

電梯在五樓停下,蘇湘一身狼狽的回來,像是打了霜的葉子,眼睛空茫。門一關上,她支撐不住似的沿著門板滑坐下來,將自己抱成了一團。

他有什麽資格說她?

既然這麽討厭,為什麽不離婚?

就那麽恨她,要折磨她到這麽不愉快嗎?

一直的坐著,窗外的光影一點點的西斜,屋子裏的光線也越來越黯淡,蘇湘覺得身體發冷,這才起身開燈。

因為維持著一個姿勢太久,這一站起的時候沒站穩,身體晃了下,幸好旁邊是鞋櫃,匆忙間手扶了下鞋櫃,不小心將上面的鞋子打落了下來。

她看了眼那一雙男人的拖鞋,眼神裏再無暖意。

開關在門口就有一個,吧嗒一聲,室內再度的大亮。

蘇湘的視線越過格子架看向客廳,看到茶幾上已經完全冷了,坨了的面才想起來之前祁令揚還在這裏。

碗下面壓著一張紙條,她走過去將紙條拿了起來,上面寫道:我先走了,面很好吃,以後有機會再嘗。

蘇湘沒再管那兩碗面,轉頭看了一眼散亂在地上的拖鞋,心底裏騰的升起一股火,燃燒在她的胸腔。

蘇湘從廚房裏找出一個巨大的垃圾袋,擡起腳步往臥室走去。她打開衣櫃,將裏面所有傅寒川的東西都裝了進去,浴室裏他的剃須刀,他的牙刷毛巾,還有他的浴袍洗發水,統統的丟了進去。

慢慢的一個垃圾袋一下子就塞滿了,她拖著那滿滿一袋子的東西,走到門口將那散落的拖鞋也丟了進去,然後拖著一路走到電梯。

樓下的廢舊衣物回收站,蘇湘將那裝滿男人東西的垃圾袋直接豎靠在那裏,誰需要誰就拿走吧,反正高高在上的傅寒川“接濟”了她這麽久,接濟一下別人也沒事。

反正她不會再讓他踏入她的領地一步!

……

1988。

莫非同跟裴羨兩個人手肘支在吧臺半側著身意興闌珊的看著舞池裏激q情熱舞的女人。

這女人的身材火辣,長相也是屬於大美人的那一類型,撩s騷的舞姿讓全場嗨翻了天,幾個圍在她身邊狂叫的可能是她的朋友,都挺瘋的。

裴羨道:“你不去玩幾把?”

莫非同喝了口啤酒,懶懶的道:“年紀大了,怕閃了腰。”

裴羨睨了他一眼,紈絝公子莫三少一向自誇年輕有魅力,這會兒居然主動承認自己年紀大了?

裴羨嗤笑了一聲,胳膊肘往他的腰眼捅了下道:“怕是誰讓你閃了腰吧?”

聽說莫家又給莫非同新找了一個嗆口小辣椒想治治他讓他收心,也不知道是誰出的主意。

莫非同平白挨了一肘子,也不示弱的回擊了一拳道:“你才閃了腰。”

看到莫三少這麽年輕有活力,裴羨就放心了。他朝著舞池裏那個女人呶了呶下巴道:“誰啊,這麽囂張?”

裴羨怎麽說也是在娛樂圈混的,而且還混成了娛樂圈的大佬,當然不是只靠運氣。

他有看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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